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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 化干戈为玉帛月票)(1 / 1)

第105章 化干戈为玉帛(求订阅求月票) 刘胥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。 整个人好像没了骨头一样,被刘进拉着,顺势便伏在了地上。 这时候,他也顾不得光着屁股。 劫后馀生的幸福感,蒙绕全身。 活着,真好! 他随着刘进喊完,扭头朝刘进看了一眼。 这小家伙,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麽碍眼!今天如果不是刘进不计前嫌的撑了他一把,便要死在大殿外。 别看周围那麽多人。 但事实上,他身上还扛着六七百斤的石像。 他栽倒,那玩意会毫不留情砸在他的身上。 轻则骨断筋折,重则性命不保。 那玩意,可不是什麽人,随随便便就能扛住。 身为当事人,刘胥再清楚不过,刘进当时伸出援手,其实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。 毕竟,他身上也扛着一尊石像。 这小子,真TM够劲! 一边心里感激,一边又有些震惊。 他对刘进的气力,总算是有了一个了解。 如果两人真要交手的话,他还真未必是刘进的对手。 当然,最重要的是,他的身体确实不如以前。 若年轻十岁,他必然不会如此吃力。 这些年,他荒废了! 愧疚丶感激丶惊讶.—··· 万种心思,萦绕在心头。 好半天,刘胥回过味来,苦笑着道了一句:「平舆候,多谢了!」 这一句话出口,刘胥便知道,他此生再无望皇位。 刘据有这麽一个儿子做帮手,只要他自己不犯浑的话,他那太子之位将稳如泰山。 至于以后—— 他连刘据都争不过。 十年二十年之后,刘进正在壮年,他又怎可能是对手? 不仅他不是对手,他儿子,他孙子———-广陵王一脉,也将彻底无缘那九五之尊。 但同时,刘胥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 卫子夫眼泪扑的掉落,却满面笑容。 而汉帝,眼睛也有些发红。 刘胥和刘进联手,走出那最后三步,让汉帝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情温暖。 这才是一家人,这才是一家人! 你道汉帝喜欢看膝下子嗣争权夺利,勾心斗角吗? 他甚至不会在意刘进两人最后那些贺词。 眼前这一幕,让汉帝感到无比开心。 家和万事兴! 若一家人能如此相互帮衬着,谁又敢窥皇帝宝座? 可以说,刘进那伸手一托,尽显其胸襟和格局之大,膝下诸子,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。 「哈哈哈哈!」 这也是今年以来,汉帝最高兴的时刻。 凿穿西域? 打败匈奴? 都不重要! 重要的是,他汉家江山将稳如泰山,无人能够撼动。 扭头,看了一眼还在发懵的太子刘据。 汉帝突然有点嫌弃。 他走上前,亲自伸手,把刘进刘胥两人扶起来。 「朕今天,非常开心。 不是进的十二愿,不是进的诗词,也不是进的无双勇力,只因进与广陵王在最后那三级台阶,携手同心。能有此一幕,朕一生无憾,朕这一生,再无遗憾了!」 自古以来,帝王之家无亲情。 兄弟姐妹,父子叔侄,骨肉相残的例子多不胜数。 哪怕是汉帝,也经历过这种事情。 不是太子的时候,见孝景皇帝与叔父梁孝王刘武斗。 当太子的时候,叔父因恼怒袁盎等一千大臣支持他,派人刺杀十几位大臣, 彻底激怒了孝景皇帝。 从此,兄弟不复和睦。 没过多久,梁孝王抑郁而终。 登基之前,和兄弟斗。 要知道,孝景皇帝十四个儿子。 除了长子刘荣是废太子之外,其他十二个兄弟,一直虎视耽。 登基之后,依旧要斗! 那些兄弟可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之人。 不仅要与兄弟斗,还要与亲戚们斗,与勋贵们斗,与王侯公卿们斗-——· 这一辈子,汉帝就没有轻松过。 哪怕是到现在,那些争斗也一直在私下里持续。 只是不复当年那麽激烈了——— 他斗了一辈子。 儿子们又开始重复当年的事情。 原以为早早立下太子,能让所有人都不再胡思乱想。 可谁能想到·—— 更可怕的,是燕王的丧心病狂。 汉帝本已经绝望了。 可未想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日,刘进的伸手一托,让他那颗早已冷酷的心, 竟解冻了。 他岂能不开心,不高兴? 如果不是隔着一个刘据,汉帝甚至有一种冲动,直接让刘进为太子。 当然,这念头也就是那麽一闪而过。 而大殿上,文武百官齐声道贺:「恭喜陛下,贺喜陛下,广陵王与平舆候叔侄融洽,乃汉家江山一大幸事。」 有人,是真心道贺。 有人,则口不随心。 江充咬着嘴唇,随着百官齐声向汉帝道贺。 可他的目光,却死死盯着混在人群中的两个人·—— 大格局,大胸襟? 我不信! 沽名钓誉之徒,只可惜全天下人都被你蒙蔽了。 我就不相信,你真能有如此道德? 待那件事爆发,看你如何选择。 帮亲,所谓大公无私便是谎言。 不帮亲,看你如何兄友弟恭—————-到时候,不相信你父子不起龈! 一顿酒宴,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。 由于第二日一早便要起床,汉帝也没有继续。 但,大家都很尽兴! 见识到了刘进诗书两绝。 见识到了刘进堪比霸王的无双勇力, 见识到了刘进的品德和气度。 也见识到了帝王家,并非冷酷无情的一面。 很满足! 哪怕在酒宴散去之后,众人也是三五成群走在一起,说着刚才殿上发生的事情。 「进,明日别忘了早起,去太庙参加祭祖。」 「孩儿知道了。」 刘据有点吃多了酒,晃晃悠悠叮嘱刘进。 他今天也很开心。 同时,又想和刘进说一点事情。 可就在这时,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来,冲刘进抱拳拱手道:「平舆候,可否移步一谈?」 「啊?」 刘进看到那人,也一愣。 是按道侯韩说,也就是长安的京兆尹。 他和韩说之间没有恩怨。 而且韩说之子韩增,还在虎豹营骑效力。 但是,他却对韩说,有那麽一点提防。 历史上,韩说可是配合江充,逼得刘据最后起兵造反。 对了,还有一个章赣。 哪个是章赣? 之前在宴会的时候,他好像有听到章赣的名字。 但当时,他在和刘据说话,所以并没有在意。以至于回想起来,他竟然不记得对方是谁。 韩说主动找他,是一件好事。 想当年,韩说可是卫青的将领,后来从卫霍一系分离出来,又得了汉帝的宠爱。 他是京兆尹。 而刘进是司隶校尉。 以后,两人少不得会有交集。 所以刘进只微微犹豫了一下,便点头笑道:「也好!」 他扭头对刘据道:「大人,按道侯唤我,我先与他寒暄一下。大人晚上吃了不少酒,也早早回去吧。明日要起大早,大人身份特殊,可不敢有半点差池才是。」 刘据点点头,道:「也好!」 刘进彬彬有礼,让他很开心。 至少他能感觉得出来,刘进还是尊重他的· 于是,刘据便先走了。 而刘进则和韩说走到一旁。 韩说道:「犬子得平舆候关照,这些日子来,颇有长进。前些时候还派人与我说,敬慕平舆候呢。」 「韩侯休要取笑,王孙在虎豹营骑,无人可以替代。 有他在,我着实省了不少心。」 「哈哈哈,那也得平舆候能降服他才行。 犬子性子恶劣,若不是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,他可不会甘心情愿做事。哪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,也不敢说能够降服他。也是平舆候心胸广阔,才能让他安心。」 好话,谁都喜欢听。 虽然刘进对韩说有些提防,却不代表他要和韩说横眉冷目。 事实上,有韩增这个关系在。 刘进并不想和韩说闹翻。 如果韩说可以向他靠过来,对于刘进,对于刘据,无疑是一件好事。 两人拉扯两句,韩说话锋一转。 「平舆候,与奉明县令具忱可有交情?」 「具忱?」 刘进笑道:「倒是与具公有些交集。他人不错,我之前还想着,请他入司隶校尉做事呢。」 韩说的脸色,却在这时候,微微一肃。 刘进立刻觉察到了不妙。 「具忱怎地了?」 韩说露出苦涩笑容,轻声道:「具忱怕是无法为殿下效力了。」 「什麽意思?」 「数日前,我召具忱回长安商议事情。」 「这个,我知道啊!」 刘进当时要前往蓝田,还送了一辆马车给具忱代步。 只因他见具忱那匹老马不堪大用。 那匹老马,如今还在他虎豹营骑的营地里呢。 「他乘坐的车仗,还是我借他使用呢—————-他,怎麽了?」」 韩说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「具县令,死了。」 「啊?」」 刘进闻听,大吃一惊。 「他,死了?」 「是!」 「怎麽死的?我当日送他启程时,他好好的啊。」 韩说犹豫了一下,咽了口唾沫。 从刘进的话语之中,他听出了刘进对具忱颇有好感。 这件事,怕是要麻烦了! 「我也是在次日才得知此事。具忱主仆三人的车仗,在前来长安的路上,马受了惊,突然失控,以至于车仗翻到,具忱当场死亡。驭手和书童,至今昏迷不醒。」 「这不可能!」 刘进斩钉截铁说道。 「我那车仗的弩马,性情十分温和,且极其稳定。怎可能受了惊失控---他受了什麽惊?」 「不清楚,应该是遭遇了惊吓?』 「好端端,哪里来的惊吓?」 「此案,最初是由长安县接手。史全在知晓死者的身份之后,便立刻禀报了我。我派人查过,事发之地,确有杂乱的马蹄印,应该是有马队经过,造成了惊吓。」 「马队?」 刘进眉头紧,脱口而出问道:「哪里的马队?」 「尚不清楚。」 「怎会不清楚?」 刘进顿时急了眼,「既然是马队,那定有人能看到。」 「问题是,当时路上没有其他人,所以到底是何方马队,无人知晓。」 「怎会无人——」 刘进话说了一半,便闭上了嘴巴。 事发当日,已是腊月二十四日。 临近岁末,加之天寒地冻··确实很少有人走动。 主要是奉明来长安的路,不似其他道路那麽繁华。 如果是西域的路,或者从积道往长安的路.-对了,积道到长安,有驰道。 那种路上过往的行人很多。 而奉明到长安的路,不太好走,人就稀少。 「从奉明到长安,必走清明门,可以询问清明门城门司马?」 「问过了,当日并无马队自清明门进出。』 「那就是往奉明?」 「我也派人查过,奉明当日也没有马队经过。」 「怎麽可能———·既然是马队,怎可能凭空消失?」 「此事,我也想不明白。」 韩说叹了口气,道:「我之所以与平舆候说此事,也是因为见是平舆候的车仗。 本打算前几日拜访。 可.....· 韩说说到这里,再次叹了口气。 但他旋即道:「不过平舆候放心,我会继续追查。」 「徐坚和具荣如何?」 「阿?」 刘进解释道:「徐坚,是具公的驭手,也是他的扈从;具荣是他的书童,也是他本家族侄。他们现在情况如何?伤势可严重?为何昏迷不醒?可找了医工诊治?」 「医工倒是找了,说他二人受了冲击。 徐坚的情况比较严重,伤势不轻;但具荣的伤势,倒是不甚严重。据当时发现他们的人说,车厢破裂,具公应该是从马车上掉落时,头部撞击路边石头的棱角处,当场毙命。但很奇怪,他死死护着具荣,所以他伤势不重,可就是一直昏迷。」 这种涉及到医术的事情,刘进是真不知如何解决。 除非— 系统给他一身无敌的医术。 不过,说到医术.— 「韩侯请的医工,可是太医?」 「平舆候说笑了,太医署那边的人,怎可能过来。」 韩说道:「我找的是东市颇有名气的医工,也算是名医,但比不得太医署的太医。」 他肯定不会找太医。 哪怕他口中的名医,估摸着也就是那样。 刘进想了想,道:「韩侯,我有一个不情之请。」 「平舆候请讲。」 「可否把徐坚和具荣两人给我。」 韩说愣了一下,不解看着刘进。 刘进道:「他们坐的是我的车仗,发生这种事情,我以为也有我的责任。我会找名医为他们诊治,尽量让他们尽快醒来。我也想知道,到底是发生了怎样一回事。」 「这个———.」 「还请韩侯通融。」 刘进说着,抱拳一揖。 韩说见此情形,也不好再拒绝,只能躬身还礼,道:「既然平舆候如此说, 便依平舆候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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