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 皇太孙(求月票求订阅!!!) 征和二年正旦过去了! 除了高庙举行的祭祖大典之外,平平无奇。 如果说有意外,便是汉帝在祭祖大典之后,正式册立刘进为皇太孙。 而刘进的母亲史良娣,被册封为太子妃。 自此,刘进正统地位,无人可以撼动.—— 对于王侯公卿而言,没有什麽波动。 毕竟汉帝欲册立刘进的事情,早有迹象。 而且在岁末晚宴上,刘进以十二愿加五首诗词,确立了他诗书双绝的名号; 与刘胥联手将两头骏石像送入宣室殿,更被无数人所称赞。 称赞刘进,气力无双。 在以前,这是刘胥的头衔。 称赞刘进仁厚。 在以前,这是刘据的名声。 称赞刘进胸襟广阔·.· 总之,在一日之间,刘进之名传遍长安。 并且以长安为中心,迅速向外扩散, 长安人,这才开始正视刘进。 而刘进的各种故事,也随着他坐上皇太孙之位,开始广为人知。 京兆狱,公。 冯狸收到了一份诏书。 冯狸的兄弟虫无咎,家住茂陵,赏赐八等爵公乘,诏复家。 这也代表着虫家,从此之后不再为庶人,同时也免除了全家的役赋税。 如果以后家中再出几个人才,被朝廷徵辟,虫家很快就可以兴盛起来,重振曲城候门,不再是梦想。 冯狸收到诏书之后,在屋里痛哭失声。 他立刻命人把诏书送往茂陵。 一刻也不想耽搁。 不过他也清楚。 伴随着这份诏书下来,他再无换回虫姓之日。 从今以后,他就叫冯狸,也只能叫冯狸。 他将是刘进藏在长安城里的一把刀。 直至有一天,他再也无法提刀,或死,或重见光明。 但冯狸,并不后悔。 他甚至暗自庆幸,当日刘进入狱,他果断贴过去。 没错,京兆狱狱丞不足为人道。 但虫家可以复起,未来也有了出路,对于冯狸而言,已经足够了,别无他求·.· 当日,冯狸酪酊大醉。 是夜,太子宫。 刘据面色阴沉,走进丙字殿。 大殿里,丝竹声阵阵。 舞姬在乐曲声中,翩翩起舞。 两个少年衣冠不整,嬉笑着正与美姬调笑。 当刘据走进来时,乐声戛然而止。 两个少年忙推开怀中美姬,露出惶恐之色。 而太子,对他视若不见。 目光扫过大殿里的舞姬和乐师,突然厉声喝道:「全都给我滚出去!」 一众舞姬和乐师,仓皇离开。 李禹随即,命人关上了殿门,垂手肃立一旁。 看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少年,刘据眼中闪过一抹厉色, 「孩儿拜见大人。」 两个少年,颤巍巍走上前来,躬身施礼。 「孤让你们闭门思过,你们就是这样闭门思过的吗?」 刘据咬牙切齿,随即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小黄门。 「孤让你们在此监视两位殿下,你们就是这样监视?」 「来人!」 刘据沉声道:「拖下去,处理乾净。」 「喏!」 李禹二话不说,带着宫卫上前,把那几个小黄门抓住,就要往外拖。 小黄门凄声喊道:「太子饶命,太子饶命!」 「曲殿下,救奴婢啊。」 「直殿下—.— 「让他们闭嘴!」 伴随着刘据一声沉喝,几个宫卫从腰间拔出短刀,好像杀鸡一样,直接就割开了几个小黄门的喉咙。也不管那汨汨涌出的鲜血,拖着就走出大殿,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。 「大人——」 少年刘曲腿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 而刘直,则吓得尿了出来,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滩水渍。 「今日,你们兄长被父皇册立皇太孙。」 刘据坐了下来,并没有理踩二人。 「我等知道,我们正准备向兄长道贺。」 「道贺?」 刘据冷冷一笑,身子微微向前倾斜,手扶桌案。 「孤觉得,你们最好还是别去了。天一亮,你二人离开长安,去阳吧。」 「啊?」 「大人,这是为何?」 「你们在清明陌道做的好事!」 刘据的目光中,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。 「一名朝廷命官丧命,两个吏员昏迷。如今,那两人已经被京兆尹交给了太孙。 一侯那二人醒来,太孙定会知晓真相。 你们以为,以进的脾气,会如何待你二人?」 「大人救命。」 「孤正在救你们·—-去了阳,不要再张扬。待风头过去之后,孤会看情况而定。 若进不再追究,你们就回来;若进要追究到底-—---孤会设法保全你们的性命-----但前提是,你们不要再惹事生非。这次孤救得你二人性命,下次可就未必了。」 他太子之位稳固。 但越如此,便越要谨慎。 而且,他太清楚刘进的脾气了。 有些事他可能不会在意。 但有些事-————一旦触动了他的底线,很可能会引来雷霆怒火。 最关键的是,刘进已自成一派。 他有自己的势力。 在官面,他是司隶校尉。 私下里,他拥有私人武装部曲。 他和暴胜之丶田仁等人交好,又有赵破奴这样的宿将效力。 另外,他还与执金吾郭广意丶廷尉郭居以及韩说有交集。再加上他愿意提拔没落的勋贵子弟,使得朝中勋贵对他也颇有好感。不知不觉中,身边已经围绕了很多人。 汉帝和皇后对他的喜爱,超过了刘据这个亲生儿子。 天时丶地利丶人和。 他占全了。 刘据除了一个『父亲』的名头,几乎很难挟制刘进。 他很高兴。 但是在高兴之后,又有一些担心。 特别是刘曲和刘直两个人,和刘进素有恩怨。 之前他二人还派人刺杀过刘进。 后不了了之。 没想到,这两个孩子,竟胆大包天。 出宫以后自立门户,收拢了一群门客肆意妄为。 当日,他们在长安城外偶遇刘进的车仗。 见只有一辆马车,便带着人袭扰。 刘直更纵马射箭,令拉车的马收到惊吓,一下子失控,造成了车毁人亡的后果。 刘曲两人见死了人,也怕了。 不过,他们还算是聪明,没有返回长安,而是绕路而行,在外面游荡了一整日,第二天才返回长安。 而那时候,刘进已经被汉帝下旨,闭门思过。 他二人也知道严重性,于是就偷偷报了刘据。 刘据一开始并不在意,只是让他二人留在太子宫,不要再去招惹是非。 可随后,他从长安县那边收到了消息。 这才知道,那辆马车,是刘进的车仗。 刘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,事情并非似刘曲和刘直二人说的那麽简单。 说穿了,他们其实并非是针对具忱,而是想针对刘进。 最重要的是,具忱也不是普通人,是母婢之的朝廷命官— 哪怕刘曲刘直二人是皇孙,害死朝廷命官也是大罪。 他听说过叔祖梁孝王刘武的故事。 刘武派人刺杀大臣,结果被治罪,抑郁而终。 要知道,刘武可是有当时的皇太后窦漪房死保,才能免受责罚。 刘曲和刘直呢? 就算刘据想保,也保不住。 一句话,他没有窦漪房那麽大的面子。 而他老爹汉武帝刘彻,也不是孝景皇帝刘启— 原本,刘据想要在夜宴上试试刘进的口风。 可不成想,刘进闹出那麽大的动静。 也让刘据明白,如果刘进真要追究下去的话,他这个当老子的,还真不一定能阻止。 很憋屈,但又无可奈何。 以前石德活着时候控制他。 石德死了,他却连亲生儿子都奈何不得。 特别是在他得知韩说已经把两个幸存者转移给了刘进之后,刘据就越发担心了。 刘曲和刘直,是他最疼爱的两个儿子。 他不能不管。 找汉帝求情? 估摸着以汉帝对刘进的宠爱,二话不说就会把刘曲和刘直送进诏狱,让刘进发落。 唯一的办法,就是暂避风头。 把他们送到阳。 刘进找不到他们,慢慢消了气,他再出面求情,说不定能保住两人性命。 可当他回到太子宫,见二人仍在沉迷酒色,心里的怒气,再也无法压制,终于爆发出来。 刘曲和刘直,当然不愿意离开长安。 可是见刘据那铁青的脸色,二人到了嘴边的话,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。 这时候,他们也不敢再逆刘据。 而且他们也知道。 如今的刘进,已非那个总是对他们退让的兄长。 说起来,二人也很久没有见过刘进了。 没想到刘进如今,是那个模样。 特别是见到刘进力扛骏貌,也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。 「孩儿,谨遵大人之命。」 刘据哼了一声,对李禹道:「看好他们,明日一早把他们交给无且,让无且送他们去雒阳。」 「喏!」 李禹立刻命宫卫把两人带走。 空旷大殿里,只剩下了刘据和李禹二人。 「李禹,此事—...」 「太子殿下放心,此事绝不会与他人知晓。」 「特别是姝娘。」 「臣明白。」 对李禹,刘据还是信任的。 只是—. 他突然感觉,很不痛快。 日间祭祖大典时,他心里有多麽高兴,现在就有多麽难受。 从未有要避让儿子的皇太子。 老子是个强势的人。 儿子也是个强势的人。 他夹在老子和儿子之间·—·— 偏偏,老子和儿子又格外亲密,让他这个亲儿子,变得好像孙子! 刘据越想,就越是憋屈。 长信宫,后苑。 王翁须和李姝因为有身孕,特别容易疲倦,所以早早便睡下了。 刘进吩附古力娜扎尔照顾好二人,便带着人来到仓颉阁。 早有宫女在阁中放置了火盆,炭火熊熊,温暖如春。 刘进让人备下了酒食,便吩咐宫女退下。 黄霸丶杜延年丶丙吉丶暴真和史玄五人分别坐在两边。 「二舅那边什麽说法?」 「二叔说,事发之地周围有大量的马蹄印记,人数当在二十人到三十人之间-----他们朝积道方向离去,之后便消失不见。由于当日路上行人稀少,至今未有找到目击者。所以具体的情况如何?还不太好说!不过有一点,二叔说殿下的车仗非常醒目,一般人见到会自动躲避。而根据现场情况,应是对方主动挑畔。」 「挑畔?不是袭击?」 「呢———」 史玄,沉默了。 他迟疑片刻,轻声道:「二叔他们在路边的树上,发现了箭痕-—----但是在车仗和马匹的身上,却没有发现任何伤痕。所以,二叔认为,挑畔的可能更大一些。」 「所以,其实是针对我?」 史玄点了点头。 殿下如今身份非同一般。 以前,他说话还自在些,可现在,却要谨慎很多。 挑皇太孙,和袭击皇太孙是两个概念。 同样,针对具忱还是针对刘进,结果也不会相同。 他要是说错一个字,弄不好就是滚滚人头落地,血流成河。 「长史,幼公,你们怎麽看?」 黄霸几人,都面面相。 半响,黄霸道:「此事要查,说难也不难。只看主公有多少仇家?或者查一下,当日长安各门可有马队进出。二三十人的马队,一定醒目,应该不会太难查。」 「韩尹那边查过了,当日没有马队出入。」 「会不会是分批进出?」 丙吉突然开口道:「或者,我们查错了方向。没有二三十人的马队进城,那有没有二三十人的马队出城?这时节,有不少勋贵子弟会去围猎。一俟围猎,就是几日,甚至十几日。我们可以把查证的范围扩宽,以案发当日为准,前推十日?」 杜延年接道:「进城也不一定只查当日,可以往后推几日。看看有哪家勋贵子弟出入----而后再从中找出可疑之人重点查证,相信用不得几日,便能找到凶手。」 黄霸和暴真,连连点头。 「三哥。」 「喏!」 「看看市井之中能否收到些风声,也不一定只有勋贵。」 「殿下此话怎讲?」 「勋贵手下,多门客。市井之中,说不定能容易找到线索。」 「着啊!」 杜延年一拍大腿,笑道:「主公所言甚是。」 暴真突然道:「凶手,定然熟悉殿下,有身份,但应该不高。否则,他不会用这样的方式。给我感觉,凶手熟悉殿下,因为他认识殿下的车仗;但他又不敢真的找殿下麻烦,于是便用袭扰挑鲜的方式-----他有顾虑,却没想到这样的后果。 所以我觉得,凶手是和殿下有恩怨,同时和殿下不陌生,但同时又不敢真的与殿下为敌。 这个案子,给我感觉还是意外居多,对方只是想让殿下吃一些苦头?」 「有可能!」 在座五人,都是刑侦方面的好手。 黄霸就不用说了,令河南郡数年没有冤案。 杜延年精通刑律。 暴真和丙吉,之前都在廷尉做事。 区别就是,一个是狱丞,一个是佐史。 但要说经验,两个人都很丰富。 再加上史玄是个天地通.·— 把案情分析一遍之后,差不多就已经找到了脉络。 刘进,也深以为然。 「此事当尽快,三哥调查市井消息,长史和暴从事,你二人负责调查前后十五日内,进出长安的可疑人员。就用调查巫蛊为名,尽量不要张扬,免得打草惊蛇。」 「丙吉。」 「喏!」 「你配合长史和暴从事两人梳理信息,同时司隶狱的速度要加快,元夕之后,要投入使用。」 「遵命。」 刘进吃了一杯酒,笑道:「一个长史,三个从事,一个假佐,可算是动用了我司隶校尉三分之一的力量。三日内必须要有结果,我也想知道,是谁如此恨我。」 几人起身,躬身应命。 谈完了事情,天色已经不早。 黄霸等人纷纷告辞。 他们在长信宫里,都有住处,所以也无需担心夜禁。 刘进一个人独坐在书阁里,轻轻揉着太阳穴。 真牛马! 原以为正旦日能够轻松一些。 可谁料想.— 不知不觉,又是一天过去。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,品味来到西汉之后,第一个正旦的滋味。 皇太孙? 那就那样吧。 他上面还有一个老子,所以也没有想像中的那麽得意。 只是有了一个正统的名号。 除此之外,倒是汉帝和皇后那边的赏赐,让他非常开心。 两万金! 算上他之前赚取的黄金,以及他还没有拿出来的黄金-—----前前后后,已经超过了十万金之巨。 要不,扩编虎豹营骑? 刘进心里面,默默盘算起来。 估计难! 他这三千虎豹营骑已经超编了。 也就是汉帝不在意。 若是换个人,就凭他超编一千人,说不得就要戴上一个图谋不轨的帽子。 军事上的事情,可以暂时放缓。 其实,三千人马,训练起来并不轻松。 消耗巨大! 再加上开春之后,赵过那边要进行马铃薯的种植试验。 还有,黄清那边也就位了,要着手准备造纸。 酿酒也需要提上日程。 但酿酒,属于官营。 也需要得到汉帝的准许。 说起来,汉帝登基之后,为了保证对匈奴征伐的供应保障,在很多产业上采用了官营的手段。 刘进觉得,有些行业的官营并非好事,会在某种程度上扼杀商人的积极性。 那些商人一旦不愿意继续投入,就会将大量囤积的资金,转入购买土地。 刘进已经觉察到了大规模土地兼并的风向。 要如何解决? 这虽然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。 但考虑到以后,他也不得不提前做出准备。 至于那些贤良文学游说,希望朝廷开放盐铁酒业。 酒业放开,倒不是不可以。 但盐铁,特别是铁! 一旦放开,以那些商人的疯狂程度,弄不好就会形成大量生铁流入塞外,成为匈奴人的兵器。 要知道,匈奴人打造兵器的技术,并不弱。 历史不止一次证明了商人的疯狂。 明末,大量粮食和兵器,通过所谓的八大皇上流入女真人手中。 女真人,可没有那麽先进的铸造技术。 结果却造成了中华文明的停滞不前,乃至于退步。 不过,丝绸丶瓷器,以及各种奢侈品工艺品,倒是可以加大对外输出。 事情,好像越来越多了。 刘进总觉得,他在给自己找麻烦。 巫蛊之祸,可还没有完全渡过呢! 江充还活着,而江充背后的河间王一系,仍虎视耽。 还有李广利刘屈麓。 此前,李广利曾向他表示了谢意,并且有服软的迹象。 可刘进不相信。 如果说,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,他退出也不是没有可能。 但他走到了这一步,岂能容他退出? 刘屈会答应吗? 中山靖王一脉,会同意吗? 还有李广利的部曲,会心甘情愿臣服吗? 很多事情,到了一定程度之后,就是身不由己。 哪怕是刘! 祭祖大典的时候,他笑容可,一副长辈慈祥的面容。 可是刘进能感觉得出来,他心里并不服气。 记得,他儿子好像当过皇帝吧。 海昏侯,对不对? 前世,发掘海昏侯陵墓的时候,可是声势浩大。 电视新闻,网络媒体,各种各样的报导,各种各样的演绎,层出不穷。 即前世的刘进并不是一个很关心这种事情的人,也被轰炸的头昏脑涨。 他记得:海昏侯叫刘贺。 而去年,刘也有了一个儿子,就叫刘贺。 历史的车轮,一直在往前行进着。 礼不会依个人意志而停止,更不会因为一点点小小的变化而改道。 刘进也知道,危机还没有过去,他仍需要努力,而且要比以往,更加小心, 更加谨慎。 一缕沁人肺腑的体香传来。 一双小手,轻轻放在了太阳穴上,轻轻揉动。 刘进闭着眼睛,下意识向后靠去,靠在一团温香软玉之中。 「娜扎,怎麽过来了?」 那体香,刘进并不陌生。 是古力娜扎尔·拜合提亚尔的味道。 她羞红了脸,却没有推开刘进,而是继续让他能更舒服的靠在怀里,继续为他按摩。 「王姑娘醒了,知道殿下在忙,所以让奴婢过来探望。」 「她没事吧。」 「吃了一碗羊奶,又睡了。』 「嘿嘿,看着吧,她明天一定又要大喊着长肉了。」 「噗!」 娜扎笑出声来。 这还真是王翁须能做的事情。 她平时很努力的在装扮成熟,但骨子里,却还是一个少女。 娜扎能看得出来,刘进很爱王翁须,而王翁须呢?也一样,一心都想着刘进...——· 有时候想想,也挺让人羡慕。 「娜扎,问你个事情呗。」 「殿下请说。」 「你老家有没有一个名叫迪丽热巴·迪力木拉提的朋友?」 娜扎的手,停顿了一下。 片刻后,轻声道:「没有?殿下为何这麽问?」 「嘿嘿,没什麽,纯粹好奇而已,瞎问,瞎问。 我不服! 凭什麽可以有娜扎,就不能有热巴? 刘进有些不太高兴,脑袋忍不住靠在那温香软玉中蹭了蹭,也使得娜扎的脸,更红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