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他生死一线,昏倒在了外围的尸山血海中,本该是要死的,却被内围偷跑出来的邪魔救下。
那只邪魔和他说:“我刚进来三十年,你要是能出去,能不能把我的骨灰带出去,我的夫人还在外面等我。”
他问他怎么进的炼魔窟。
他说:“我夫人是个凡人,当年我们一家原本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,可不小心被你们宗的弟子发现,他们为了杀我失手重伤我夫人,我就杀了他们。我带着夫人回了魔族,魔族人也不待见我们,再后来,有人欺负她我就杀谁,时间一长我也就成了邪魔被魔帝的人抓了去。”
“我夫人每天都会在家等我,可我后来再也没有回去过,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我……不过,都三十年了,她只是个凡人啊……”
“炼魔窟的魔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,但骨灰可以,等你伤好,烧了我吧,把我的骨灰带到魔域、凡间哪里都好。”
他沉默良久,终是忍不住问了句:
“情爱,到底是什么?”
那只邪魔笑了笑,看向他手里的东西。
“大概就是你这一个多月手里握的青簪,若不喜欢、不爱,又怎么会在生死之地念念不忘。人啊,只有在临死才知道心里想的、念的、喜欢和爱的是谁。”
“所以那天昏倒前,你看见的人是谁?”
当晚,他又久违地做了个梦,那个梦尤为真实,也很清晰。
他又回到了无虚宗,在那个熟悉的院子里,推开了师妹的房门,里面是一如既往的空荡寂静。
屋子里很干净,一丝灰尘也不见,足以说明他的师妹从不曾离开过这里,她没有去外门,没有去魔域,她就乖乖地在这里。
可为什么,他却很难过,心中的悲痛似如刀绞、痛彻心扉。
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炭火上炙烤,沉重而痛苦。
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和极大的勇气来到窗台,那里有一只玉瓶,瓶中装有灵泉水。
一束开得娇艳明媚的海棠花斜在瓶中。
那束海棠花依稀在冲他扬唇笑,浮现的是少女熟悉的脸庞,眉开眼笑,清雅烂漫。
“师兄,你终于来了……”
他好像听见师妹在呼唤他。
她说,她在等他……
他缓缓抬手,轻柔地触碰那束娇花。
肌肤与花瓣相触的那一瞬间,海棠花顷刻间烟消云散,就这样自他眼前随风而散,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。
那一刻,有什么湿润而冰冷的液体自脸上滚下,他痴痴地望着这一幕,整个人身形晃动不稳地摔了下来,不慎打翻玉瓶,地上一片狼藉。
可他无暇顾及。
因为,他的师妹已经不见了……
沈卿言止了步,停在了餍魔宫宫门前,看着眼前的这一切,思绪却全然停留在记忆中。
那束海棠花与师妹同生共死,人死花灭。
所以,他的师妹当真死过一次。
一想到这里,他的心便如撕裂般地痛。
双眸不知何时染上猩红,他的视线仿佛越过宫门,看见了某个人。
从未有过一刻,他会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她。
他要亲眼见到师妹。
他要看见师妹还活着!
“清,清玄神君……”看守宫门的魔将乍一看见他险些认不出,可仔细一看,这个满身魔障的人不是沈卿言又是谁?!
简直是见了鬼!
清玄神君怎么会是这样的?
简直如地狱修罗在世,他这是想要提剑杀进来啊!
有人赶紧进去通报,还有的人试图上前拦住他却被剑气直接扫开。
门“嘭”地一声破开,里面无数魔兵和几位魔王、魔君拦住他。
沈卿言眉目间的戾气是前所未有的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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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, '')(',那股子冰冷得想要杀人的气息也极为浓烈,他的视线不曾扫过在场任何人的脸。
也许是经历过炼魔窟一事,他除了杀人再无暇顾及其他。
他的声音隐约透着疲惫,却有些阴沉:“让开。”
“绝无可能!”牧垚握着刀横在身前,忍不住回头冲魏免喊:“魏免!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去找魔主?!”
“魔主正在干正事!怎么去?!”一说到这个魏免也有些为难。
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今夜魔主和人双修他来了!
“什么正事?难道不是和那些人神交?吸收怨恨?”牧垚一边警惕地盯着眼前的沈卿言,一边问。谁知自己说完后,眼前的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攥紧了剑,脸色苍白,眼神冰寒彻骨,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了他一样。
魏免极力压低声音,在牧垚耳边说:“今天不是,是双修!”
牧垚也忍不住愣了一下:“该不会……二十七个人都在?”
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。
他们知道魔主天劫将至,想要双修也是为了尽快提升修为顺利破境,双修的过程也是修炼的过程,要是一两个人倒也罢了,可要是人多了,要是被打断最是容易出岔子,万一出了什么危险,别说打不过清玄神君,就连天劫都不一定能成功渡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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