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默言不明白楼仰雪为何要特意强调这一点,目露沉思:“这个我们当然知道,里面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百里老师,你审题不严谨啊。”楼仰雪好笑道:“这艘船的名字叫幸福号,检票员最开始就说了,它会开往幸福的彼岸,你以为什么叫幸福?幸福,就是快乐,仇恨尽消,没有遗憾和不甘,整个人超然物外,完全升华。”
“那么问题就来了——”
楼仰雪眯起眼,缓缓问:“如果我们在这艘船上被幸福洗脑,下船后还会想去杀悲之郎吗?”
独孤长风和百里默言齐齐一怔。
恰在此时,电梯门打开,楼仰雪率先走出电梯:“到房间里再说。”
楼仰雪按照自己房卡上的房间号找到了自己的房间,刷开了房门,推开门,精美奢华的装潢映入眼帘。
四人在沙发上坐下,继续之前的话题。
“不应如此,”独孤长风沉吟道:“我是为了给徒弟报仇而来的,悲之郎再怎么强大,也不可能让我徒弟起死回生,这种仇恨,又该如何消弭呢?”
“答案不是近在眼前吗?”楼仰雪看向百里默言:“解决不了问题,就解决出问题的脑子,只要乘客失忆,一切问题迎刃而解。”
独孤长风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,他摘下斗笠,随手放在一边,皱眉道:“你的意思,是幸福号会在靠岸之前,用某种手段清除我们的记忆?”
楼仰雪没有把话说死:“以我的经验,大概率会是这样。”
他继续道:“幸福号按照悲伤数值,提前将乘客分为了三六九等,这样的安排一定有着什么深层动机,现在完整的规则还没展现出来,我们需要主动进行探索。”
副本小白独孤长风认真提问:“是要分头行动吗?”
楼仰雪点头:“今天是第一天,一般不会有什么大危险,就以搜集线索为主。”
独孤长风和百里默言两人表示理解,跟约定了再次汇合的时间,就各自离开了,只有玄徵像生了根似的,坐在楼仰雪身边不动如山。
楼仰雪暂时没有理祂,先跟监管者66666说起了刚刚检测的事:“五六,你看到的口器长什么样子?”
监管者66666立即答道:[非常细,比你之前炼成道具的口器要细上很多倍,而且扎得非常快,要不是我用力量包裹住你的大脑,还真没法第一时间发现它。]
“看来得去搞一个测悲枪或检测头盔来,拆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……”楼仰雪沉思片刻,忽然想起什么,又问监管者66666:“五六,你是怎么做到控制仪器数值的?”
[说起来有点复杂,我简单地跟你形容一下吧。]监管者66666说:[监管者没有情绪这种说法,如果将你的悲伤比作流动的水,那我的力量就是面粉,你脑子里的水多了,我就往里面加点面粉,和成面,口器就吸不到你脑子里的水了,数值不就下来了吗?]
“……”楼仰雪怀疑监管者66666在夹带私货地内涵自己,但没有证据。
[想要数值上升也很简单,我撤掉一点力量,把被面粉锁住的水释放出来就好了——我这样说,你能理解了吗?]
楼仰雪:“……能理解,非常生动形象。”
[就是不知道悲之郎是怎么提取记忆的,]监管者66666跃跃欲试道:[如果也是用口器吸的,说不定我也能给它挡住!]
楼仰雪夸它:“六六你真是越来越强了,厉害厉害。”
这时,坐在旁边的玄徵冷不丁出声:“嘴角上扬5度,又在悄悄跟你脑海里的那个能量体说话吗?”
楼仰雪转头看祂,并不意外这邪神能看出这一点:“是又如何?”
监管者66666仗着玄徵听不见,也嚣张地跟了一句:[是又如何?]
玄徵幽幽道:“宝宝,我不希望我们的爱情里夹杂着第三者。”
楼仰雪诚恳道:“爱情?这位不知名的伟大存在,请问我们之间有这种东西吗?”
玄徵正要勃然大怒,想起自己的“贤夫良父”的人设,好险给忍住了,咬牙切齿地喃喃:“不知死活,等我凑齐聘礼,以后亲烂你的嘴……”
“那你倒是去抓啊,光会说有什么用?”楼仰雪有恃无恐地抱臂看他:“才抓了一只,就开始遐想上了?您想象力还挺丰富的,尊名该不会是嘴炮与意淫之神吧?”
玄徵狠狠瞪着不知死活挑衅自己的精灵,眼神像是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,火热得有点吓人了。
楼仰雪也被祂看出一身的逆骨,把茶几敲得邦邦响,毫不客气地训起章鱼来:“看什么看!谁家贤惠人夫像你这样的,打猎打不到,就想着亲嘴!以前那么多人追我我都没答应,你要是半点优势都没有,我凭什么答应你,就凭你切片特别可爱特别多吗?”
居然被精灵嫌弃打猎能力不行,是章鱼就不能忍!玄徵憋屈不已,当即腾得站起身来,含恨咬牙道:“很好!有眼无珠的精灵,你给我等着,待我归来之时,我必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我的触手下!”
说罢,祂大步朝着阳台走去,楼仰雪没好气地问了句“你去哪”,没有得到回应,便也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