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汉临礼堂。
萧镶月有一刹那的惊愕,很快便镇定下来,澄澈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将领,又像发问,又像自言自语:“渡边将军?是你?”
看着朝思暮想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,渡边彦胸口微微起伏,强压着内心的激荡,故作平静道:“是我!镶月君很意外吧?那年在日本,在下再三挽留,镶月君执意而去......这回只怕不得不跟我走了!”
萧镶月抿着嘴:“你待怎样?”渡边彦道:“汉临城所有人的性命便掌握在你手中,就看镶月君作何选择了!”萧镶月声音清脆:“只要你不伤害百姓,并且......让音乐学院的师生平安返回汉昌!镶月随你处置!”
渡边彦身边跟着个充作翻译的汉奸,阴恻恻地道:“姓萧的死到临头还想讲条件?也是我们将军心肠好,特意嘱咐等演出结束后再动手!哼哼......不然你哪有小命活到现在......”渡边彦锐利的目光一扫,吓得汉奸把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囫囵吞了回去。
跟在渡边彦身边的的井上副官“啪”地一个耳光扇在汉奸脸上,骂道:“将军和萧先生说话,哪有你这狗奴才插嘴的份?”
渡边彦傲然道:“镶月君所求,在下自然应允!只要你肯跟我走,其余人等定让他们平安返回!我也可以保证,不伤害汉临城百姓。”萧镶月轻咬下唇,决绝道:“好!镶月相信将军定不会食言!”
东东突然从人群里面冲出,不要命地扑向他,大喊:“月儿哥哥不可以一个人留下,东东一定要陪着你!”站在头排的士兵举枪便射。萧镶月大惊,侧过身子,紧紧把东东护在怀里,“砰”地一声,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臂,鲜血四溅。
渡边彦一个箭步冲上前,一把扯开东东,扶住摇摇欲坠的人。
副官井上崎是追随渡边彦多年的心腹,深知他的心思,飞起一脚踹掉士兵手里端着的枪,厉声道:“将军吩咐不得在萧先生面前开枪!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?拉下去军法处置!”
天年音乐学院的师生被日军驱赶出汉临城,平安回到了汉昌。唯独不见了萧镶月。
骆孤云听说月儿中枪了,眼睛变得血红,当下就要带着人马攻打汉临。易水悔恨道:“那年在日本,三弟就察觉渡边彦对月儿居心叵测!大哥还道是三弟多虑了......如今看来,那厮竟是处心积虑,不惜代价,也要将月儿虏去!唉,都怨大哥没有考虑周全!让月儿落入敌手......”又劝阻道:“只是渡边彦那厮狡猾无比,既已得手,只怕早已转移。咱们此时攻城肯定会扑个空!从见梅他们几个讲述来看,似乎渡边彦对月儿尚算礼遇,若惹得他狗急跳了墙,只怕反而对月儿不利!咱们还需思虑周全再行动......”
隐匿在深山密林里的一处古刹,二楼厢房隐隐透出亮光。
萧镶月仰躺在床上,手臂的子弹已经取出包扎妥当。因为失血的缘故,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显苍白。
渡边彦坐在床头,看着如雕塑般俊美的面庞,有些出神,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抚摸。昏睡中的萧镶月喃喃地唤:“云......云哥哥......”渡边彦脸色骤变,手停留在空中,一时呆住。
井上副官敲门:“将军,山本上将发来急电。”
日军大中华区总司令山本太郎气急败坏的声音跃然纸上:“八格牙路!荒唐!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竟然丢掉坞港基地,只为拿下一个汉临城!听说还放过了当地百姓,只俘虏了一个作曲的?!”
井上副官肃立一旁,恭谨道:“如何回复,请将军示下。”渡边彦平静道:“回电:得此一人,胜过千军万马。不消数日,汉昌那边定会乱了方寸,破城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那日在汉临得手后,渡边彦忌惮骆孤云攻城,迅速将萧镶月转移到了几百里外的这所唐代古刹觉远寺。
此处非常隐蔽,庙宇的主持空能法师又是渡边家的世交,十分可靠。空能在日本是有名的高僧,十多年前在一次游历中偶然发现了这座已近破败的唐代古刹,将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