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颇有几分像三弟,让人不可小觑。将来一定是劲敌。“骆孤云不动声色道:“日本人学我大唐,繁文缛节颇多,外交接待礼仪繁琐。你让伍秘书带着中央政府的官员与他们应酬。其余人员分为几路,按原计划行动。咱们带上几个心腹,直奔神户温泉罢。”
大阪距神户不远。骆孤云一行坐上渡边彦安排的快艇,不到一小时便抵达位于神户市郊六甲山顶的温泉。山下已是春意融融,山上背阴处还有些积雪。大大小小的泡池沿着山势,星罗棋布。数十间日式建筑散落在山间,清雅别致。起居室、会客厅、茶室、餐厅,一应俱全,还建有寺庙、祠堂。百年来,渡边家历代族人都喜欢在此休憩、冥想、接待朋友。
渡边太郎这一辈有弟兄三个,太郎是老大,因醉心音律,在国外留学多年,结婚反而比两个弟弟晚些。渡边彦的父亲渡边次郎当年是日军最年轻的海军中将,母亲是日本有名的艺伎,能歌善舞。只可惜父母早逝。渡边彦没有依靠祖上荫蔽,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,成了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。最小的叔父渡边雄是天皇陛下的核心幕僚,很多重大决策都出自于他,乃是日本政坛的实权派人物。
众人迫不及待地下了泡池。日本人习惯男女混浴,除了渡边进二与父亲渡边太郎,渡边彦与未婚妻内务府大臣之女小野千代,妹妹渡边纯子,也一起陪着。几人都是出众的美男子,泡池里亦有些其他女眷,眼光不时往这边瞟。萧镶月的俊美尤其引人侧目,几位姑娘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,窃窃私语。所幸日本人十分守礼,连说话都是低声细语,旁人不可闻,只安静泡澡,互不打扰。山上空气温度极低,泡池雾气蒸腾,看不清表情,倒也不觉尴尬。
下船前,孙牧特意交待了泡温泉需要注意的事项:月儿大病初愈,得仔细着些。水里和空气温差太大,起来一定不能敞了风。若是湿的浴袍裹在身上,容易着了寒气......泡温泉出汗多,需得多补充水分......不可长时间久泡,温度不宜过高......骆孤云都一一记在心里。
大家在水里都是赤条条,上岸后就随便裹件浴巾或浴袍,湿哒哒地贴在身上,在近乎零度的气温里打着哆嗦,又跳进其它泡池。
萧镶月每换一个泡池,骆孤云必重新取来干爽的浴袍给他套上,仔细系好带子,生怕敞了风。泡池之间的路径都是用石头铺成,天长日久,踩得光溜溜的,蒸腾的水气落在上面,有些湿滑,骆孤云生怕他摔跤,总是紧紧牵着手,不时提醒:“月儿小心。”日本的梅干茶,活血清毒,调理肠胃,骆孤云过一会儿便要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,给他饮上几口。萧镶月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,孙牧担心空腹泡久了会血糖低。下船前特意熬了药粥,选了些平常爱吃的糕点,放在食盒里带着。骆孤云见他精神好些,便取出食盒,让他上岸休憩,小口喝着药粥,吃些点心。种种温柔细致,周到妥帖。中方的随行人员都是易水等心腹,早已见惯。看在日方的人眼里,却是有些诧异。
渡边纯子打量着骆孤云,道:“想不到威名赫赫的骆将军是如此细心体贴之人。将来哪位女子若得将军为夫婿,一定十分幸福。”骆孤云但笑不语。
易水调侃道:“骆将军的温柔可不是人人都能得享。我活了三十年,也只见他对月儿如此。”
渡边进二感慨道:“镶月在瑞典时,查莱德先生就把他当珍宝一般护着。同学们个个均羡慕得紧,都说似乎连老天爷都偏爱于他呢!”渡边太郎道:“三十几年前,我在瑞典求学的时候,弗朗西斯还健在,那可真是位才华横溢的天才神童!听进二说老师把镶月君当成了自己的儿子,初时我还觉得不可置信!今日得见,发觉神态气质还真有几分相似......只是弗朗西斯身体差,年纪轻轻便早夭了,着实令人惋惜......”又道:“听进二讲镶月君体质似乎也不太好,在瑞典便病了好几次,可得仔细着点......”骆孤云道:“月儿打小是体弱些。这些年悉心调理,已无大碍。”
萧镶月在骆孤云面前活泼灵动,有说不完的话。精神好些,更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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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, '')('与渡边进二你一言我一语,唧唧呱呱地讲着学校各种有趣的事情。蒸腾的温泉水令他肌肤微微泛红,澄澈无邪的眸子在氤氲的雾汽下,仿佛泛着潋滟水光。骆孤云含笑听着,不时点头回应,眼底尽是温柔宠溺。
渡边彦冷峻内敛,话不多,只默默听着众人闲聊。未婚妻小野千代,是权顷朝野的内务府大臣小野屿的独生女儿,性格温良恭顺,长得亦是十分美丽。俩人靠在一处大石上,微闭着眼睛休憩。渡边彦忽开口道:“骆将军怎不参加外务省的接待晚宴?”
骆孤云轻笑:“与一群酒囊饭袋,有什么好应酬的?”渡边进二笑道:“骆将军这脾性与我堂哥倒有几分相似,不屑于理会那些只会空谈的政客。大抵有本事的人都是这样的罢。”易水打趣道:“你们有所不知,咱们的骆大将军志趣高雅,喜欢赏月,自不屑于与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为伍。”
次日中午,渡边进二与父亲渡边太郎、堂兄渡边彦,并家族十来个成员,举行家宴,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。日本菜生冷居多,尤其喜欢蘸芥末。萧镶月不吃冷食,更不喜辛辣刺激之物。满桌菜肴,竟没有几样能入口的。骆孤云暗悔抵港时将厨子留在了船上,万般担心他吃不饱。只捡着香煎秋刀鱼,剔下鱼肉放到他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