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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ter25(2 / 2)

待群臣依品级站定,只听内侍一声高唱:「太子殿下驾到——」声音高亢,回响於广阔的g0ng庭间,惊起檐角数只栖息的飞鸟。

殿门缓缓敞开,赤金铜饰映出威严气派。一袭淡金sE身影自Y影中踏步而出,只见太子身着朝服,束发嵌宝紫金冠,长若流水的发丝顺贴於背,衣袍绣有十二章纹,淡金云形在晨光下灿然生辉。

若说穆文昊冷漠矜傲,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,那麽太子则更显张扬炙烈。他的眉目与皇帝极为相似——英挺的剑眉微斜入鬓,细长黑眸内蕴锋芒,削薄的唇轻抿,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峻不苟。然而,那双瞳仁深处却映着皇后的影子,在晨光下愈发澄澈剔透,宛如点漆,俊朗非凡。与殿中诸臣相b,他身上自带一GU不怒自威的疏离感,却又在傲慢中流露几分桀骜,似是贵族子弟中的领头狂徒,既骄矜,又不甘被权势禁锢。

他微仰着头,稳步登上御阶,回身俯瞰满殿群臣,目光如炬。然而,这片刻的威仪,仅是权力塑造出的幻象。大殿之下,暗cHa0汹涌,各方势力皆不受他掌握。他唯有在众臣俯首齐呼「万岁」时,方能稍稍确信自己的地位仍稳固不坠。

太子抬手微微一压,殿内瞬间寂静无声。他端坐於金龙椅上,俯瞰群臣,姿态如临天下,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可置疑的威权:「父王龙T违和已有多日,朝中因谣言动荡不安,甚至有人结党营私、互相g连。如此下去,岂非大周之祸?孤已派人暗中查证此事,诸位若掌握线索,尽可向孤禀奏。」

一句话落地,大殿沉入Si寂,空气仿佛凝滞一般。几位老臣不由自主地抬起目光,暗中观察殿内局势,视线时不时落向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员。众人心知肚明——这位太子看似稳坐殿上,实则心头最忌惮的,仍是那位失踪已久的三皇子、受封文亲王的穆文昊。如今穆文昊生Si未卜,他的党羽却依旧盘踞朝堂,太子此举,无异於当众发号施令,鼓励臣子彼此揭发,一场针对文亲王旧部的肃清行动,似已悄然展开。

何宰相轻咳一声,首先发声道:「朝中大臣皆是为国为民,臣以为当务之急,应放在治理国政、安定民心之上。唯有国泰民安,朝局方能稳固。近日边境地区乾旱渐重,若不及时应对,恐有饥荒之忧,臣建议——」

何宰相话未说完,太子便冷不防地打断他道:「孤自是知晓此事,早已派人拟定救灾对策。然而,攘外必先安内,朝局动荡不安,孤又如何能专心治理天下?」

何宰相微微一笑,对太子那自负的态度不作置评,语调不疾不徐:「殿下既已有定见,臣自当遵命。」

太子意味深长地扫了何宰相一眼,目光随即从众臣间掠过,这才缓缓开口:「诸位皆知,近日文亲王失踪多日,孤与皇后及後g0ng上下皆甚是忧心,不知诸位可有他的下落?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宣政殿内气氛骤然一沉,众臣心神一凛,彼此对视一眼,皆是本能地摇头否认,惟有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户部尚书,依旧倚在座位上,低头打盹,丝毫不为所动。

「孤记得,鸿胪寺侍郎齐思然与文亲王交情匪浅,他今日可在?」

「鸿胪寺侍郎齐思然,在此。」齐思然心知避无可避,只得深x1一口气,走出队列,站在了太子的视线里:「臣与文亲王确有私交,然亦多日未曾联系,心中忧虑万分。臣只愿文亲王福星高照,蒙上天庇佑,四方安宁。」

「连你也不知文昊下落,」太子轻叹,目光却是平静如水,随即语锋一转:「那你可知,他的亲王府参军陆岱刚如今身在何处?」

此话一出,殿内顿时响起细微的窃窃私语,众人交头接耳,气氛陡然紧绷。而太子的视线,则牢牢锁在齐思然身上,无形的压迫感如针芒在背,让他浑身发冷。他当然知晓陆岱刚的去向,但他不可能说。若吐露实情,便是将陆岱刚与文亲王一并推入Si地,甚至牵连所有相关之人;若撒谎,太子若掌握证据,便是欺君之罪,Si路一条。

左右皆是Si,太子今日摆明了要拿他开刀。

只是,太子究竟如何得知此事?内部又是何时出了漏子?他的心思飞快转动,却在这一刻骤然冷静,将所有可能的退路迅速盘算了一遍。今日若要Si,他也得Si得其所——

「殿下何出此言?」齐思然沉声问道。

「孤见他今日未曾上朝,守城将士又来禀报,言道他昨夜三更离城,去向不明。你与陆参军交情甚笃,家族渊源颇深,竟会不知他的行踪?」太子的指节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,动作漫不经心,却像是一声声无形的倒计时:「孤不信。」

齐思然依然低垂着头,压着心头翻涌的情绪,低声道:「昨日晚间,臣确实与陆参军在夜市相聚,夜半过後一道回了宅院。今晨醒来,却已不见他的踪影。臣原以为他贪恋武学,天未亮便赶往练兵场,毕竟他素来如此,臣未曾多想。直到上朝之时,方才发现他竟未出现。」

听了齐思然似是而非的回答,太子微微蹙眉,随即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sE,然後转向何宰相,语气不悦地问道:「宰相,依你所看,如此旷职,该当何罪?」

「旷职?」何宰相微微一怔,面露错愕之sE,心中却不禁暗叹——竟用这等拙劣手段来清除异己,这是谁给他出的主意?然而,他面上仍是不动声sE,沉稳回道:「殿下,臣以为今日陆陆参军今日未曾上朝,当先查明缘由。若有苦衷,酌情处置即可。陆家世代为国效力,陆大将军更是戍守边疆多年,乃朝中重臣,臣以为不可轻率论罪。」

「旷职即是旷职,怎能为其推托开脱?太子殿下既为天子代言,其言行即代表圣意,岂容僭越?」一道尖细拖长的声音响起,语气YyAn怪气,带着让人不悦的刻薄:「视朝堂规矩如无物,理应革职罢免,削去俸禄,发配边疆为奴,永不得归京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此言一出,殿内众臣纷然sE变,顿时又是一片譁然,连最初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户部尚书魏士禹都抬起头,一脸轻蔑地看着发言的角sE。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太子的贴身太监曹慎。他始终隐在太子身後,低眉顺目,从不与人对视,却无人不知他的狠辣与狡诈。他真真就是太子的一条狗,一条衷心愚昧又狡猾的狗。大家都对大太监曹慎的发言颇有微词,不只是因为他说的话,更是因为朝堂之上,内侍原不该妄言国政,而太子却视若无睹,令在场诸臣皆心生不满。

「此言未免过苛,」太子却不以为意,轻咳一声,语气不紧不慢道:「陆家乃朝中肱骨,驱逐边疆,未免不妥。况且陆大将军本就驻守边境,将陆参军发配过去,岂算得上责罚?」他顿了顿,语带深意地转向齐思然,「不过,鸿胪寺齐侍郎与陆参军交情匪浅,昨夜又曾同行,此事关系重大,不知齐侍郎可有解释?」

「欺君罔上,隐匿国事,罪大恶极,应判以Pa0烙之刑。」曹慎尖声接话,字字森冷。

「!!殿下——」齐思然心下一震,正yu抗辩,却见何宰相朝他扫了一眼,他瞬间意会,强行将话吞回腹中,低下头不再言语。可心跳声却如擂鼓般震耳,他闭上眼,回想起太子方才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情,心中已然明白,自己今日本就是太子选定的牺牲品……

「殿下,国事当由朝臣议定,曹慎虽乃殿下贴身近侍,却断不可参与国政。」何宰相一改方才的轻松态度,他语调虽平静,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。太子似是被他突然开口震慑了一瞬,他趁势追击:「眼下陆参军与文亲王皆行踪不明,应当全力搜查,非贸然问罪之时。至於齐侍郎,纵然与陆参军来往甚密,然陆参军若有私议之事,他未必得知,岂能就此定罪?且正因齐侍郎对陆参军所知颇深,更应由他参与搜查,方能早日寻回陆参军与文亲王。」

「太子所言所行,便是天子旨意,尔等如此质疑太子,莫非对天子亦心怀不忠?」曹慎不仅未因殿内群臣的目光而退缩,反倒愈发嚣张,仗着太子的庇护,尾巴几乎要翘上天。他语气尖刻,竟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唇相讥,丝毫不将众臣放在眼里。

「臣从未有异心。」何宰相心中虽怒火翻涌,但毕竟是看过各种大场面的宰相了,仍不动声sE,沉稳应道:「臣,愿为宣华国,鞠躬尽瘁,Si而後已。」

「都住口!」太子猛然起身,脸sEY沉,终於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与慌乱,声音提高了几分,几乎带着几分失控的怒意:「一个个都不把孤放在眼里,还敢说什麽鞠躬尽瘁!」

他目光狠戾地扫过殿内,见群臣纷纷低垂着脑袋,心中的怒火更甚,猛然抬手,怒斥道:「传旨——!」

「鸿胪寺侍郎,图谋不轨,大逆不道!」

「着凌迟处Si!」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文心中文小说https://m.wenxiuzw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此时才刚过中秋,天气才要转凉而已,高聿便觉浑身冰凉,手脚僵y。他踉跄地挪动步伐,几乎是狼狈逃出宣政殿,耳边嗡鸣阵阵,太子冷酷无情的宣判依旧萦绕不去。当侍卫一拥而上,将齐思然押走时,殿内众人皆心惊胆颤。齐思然虽面sE惨白,却依然挺直脊背,没有求饶,也未曾向任何人投去求助的目光,只是若有似无地扫过高聿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。然而,高聿的视线很快被侍卫遮挡得严严实实,随後,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思然被押走。

这场闹剧过後,太子似乎兴致索然,随意挥手便早早散了朝。高聿这才浑浑噩噩,如行屍走r0U般被人推攘着走出殿门,直到指尖m0到自家宅院门框时,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自己已经回来。然而,他浑身发软,再无力气支撑,最後只能顺着门板瘫坐在地上,呼x1急促,冷汗涔涔。

我到底、我到底g了什麽——高聿浑身颤抖不已,SiSi抓住门框。即便他不知谢祈渊昨夜去了何处,但此刻心中已有七八分确信——谢祈渊,就是太子手下的杀手。而他,竟亲手将情报送至太子案前,害得穆文昊遭到追杀,至今生Si未卜。陆岱刚为寻穆文昊出城,反倒成了太子将齐思然置於Si地的借口……

如今无论穆文昊生Si如何,陆岱刚都不可能原谅太子的所作所为,最糟糕的局面,便是陆岱刚直接奔赴边疆,与陆大将军共谋叛乱。届时,太子便可顺理成章,以「平乱」之名,将陆家满门铲除……

高聿心中懊悔万分,却也清楚後悔已无济於事,当务之急,是寻找补救之策。他深x1了几口气,双腿仍有些发软,却还是咬牙爬了起来,颤颤巍巍的走进屋,一边走一边飞快思索——必须尽快找到何宰相,坦承自己的罪行。若何宰相还想挽回局势,必定会派他出面周旋,他也得有所准备……

正当他伸手推开宅门时,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地上几抹腥红的W渍。

高聿心头一凛,原先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绷紧了起来,他凝神细看,赫然发现那是一道被拖拽过的血痕,他伸手轻触,那血将乾未乾,看这血量和乾涸的迹象,应是在此有几个时辰了,也不知这血的主人是谁?

高聿指尖微颤,脑海中不合时宜地跳出一个人的身影,令他心神骤乱。但他很快镇定下来,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手上暗自用力,轻轻推开大门,朝院内低低地「咳」了一声。他这一声声音虽不大,却运了真气,如涟漪般传遍整座宅邸——若里头真有人,绝不可能听不见。

咳过之後,高聿在原地凝神静听,果然听见一个压抑的喘息声。

他目光微沉,提气施展轻功,循着声音而去,最终在一扇房门前停下。

那是昨夜不告而别的谢祈渊的房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若是平时,高聿可以思路清晰的明辨是非利弊,绝不容贼人如此侵门踏户,但此时他却是方寸已乱,心绪纷乱,手搭在门把上,却怎麽也无法推开。

隔着木门,高聿清晰的听见门内愈发紊乱的喘息声,地面上还有滴滴点点的血迹。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如此犹豫,谢祈渊绝对有问题,他此刻极可能已身受重伤,如果他真是太子的杀手,那这大约就是穆文昊、陆岱刚甚至是千影山庄的手笔。理论上,他现在该做的,便是立刻擒住对方,押送到何宰相面前,b他供出更多情报。

然而——

他推开房门,往里一探,房内昏暗,透过日光从门框边的缝隙流泄而入,微弱的光线映出床榻上的人影。

正是谢祈渊,他双眼紧闭、昏迷不醒,单薄的身T斜靠在床案边,乌发微显凌乱,夜行衣早已被鲜血浸透。左腹处血r0U模糊,一道骇人的伤口深可见骨,犹自渗出鲜血,染红了锦被。他的脸sE苍白如纸,冷汗密布,浓眉紧蹙,似是在强忍某种难以言说的痛楚。

高聿悄无声息地走近,捡起谢祈渊搁在一旁的玄铁剑,手腕一沉——这剑沉重异常,几乎握不住,他暗自感叹谢祈渊过人的臂力後,再次用力提起剑,用剑尖挑开那已与血r0U黏连的外衣,露出底下骇人的伤势。

伤口边缘整齐,皮r0U外翻,鲜血汩汩流出。这伤……不像是偷袭所致,倒更像是从正面刺入,且刺入之际并未发生闪避或撕扯,这代表——谢祈渊要麽是自愿受伤,要麽是被人以某种方式制住,无法闪避。

正想着是哪种可能的同时,高聿顺着伤口边往上看去,想找寻其他线索,却冷不防对上一双深沉幽暗的眼眸。

那双眼黑白分明,瞳sE暗得如墨,却蕴藏着一腔无从发泄的悲愤,压抑得近乎绝望。

高聿心头骤然一震,竟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,他依旧紧握着谢祈渊的玄铁剑,他看着谢祈渊撑着床沿,吃力地坐起身来,他乾脆把心一横——既然都醒了,那便索X问个清楚吧。

「谢祈渊,我一直都没有细问你的来历,你今日就把事情交代了吧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谢祈渊依然脸sE惨白,但还是缓缓调整着紊乱的呼x1,他闭上眼缓缓地说:「你难道不是因为猜到了我的来历,才收留我的吗?」

「确实。」高聿轻哼了一声说:「你就是那日在酒楼里,当着我的面刺杀三名官员,还打算拿一个无知稚童来威胁我的盲眼琴师……哦,不对,你不盲,也不是琴师。」

谢祈渊眼睫微颤,仍未睁眼,语调平静得近乎麻木:「不,我不盲,但我确实曾是琴师。扮作盲者,只是为了混入人群,让人对我放松戒备罢了。」

「我其实没有很在乎这个细节。」语气冷淡,剑尖微微向前一递,直指谢祈渊的双目。然而,他立刻注意到对方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,鲜血从染红的衣襟渗出。

谢祈渊轻轻咳了两声,终於是睁开了眼,和高聿四目相交。

气氛霎时凝滞,静得几乎能听见血滴坠落的声音。

「我问什麽答什麽。」

谢祈渊没有回答,但点了点头。

「你是太子的刺客?」

谢祈渊微顿,最後点头承认。

「你昨夜失踪,可是奉命刺杀文亲王穆文昊?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谢祈渊静默片刻,最终轻轻吐出一字:「是。」

谢祈渊终於开口答覆,但他一张嘴,高聿便嗅到一GU浓重的血腥气。他微微蹙眉,终於放下那让他拿得手腕发酸的玄铁剑:「所以,你这伤是穆文昊的杰作?」

「不是。」

「那也是你活该。」高聿不由的就把心里话给吐了出来,话一出口便见谢祈渊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他,才意识到自己嘴跑得b脑还快,但他仍理直气壮地地回瞪回去,继续问:「不是穆文昊,那是谁?陆岱刚?千影山庄?还是……那个凌雁翔?」

他随口点了几个名字,却见谢祈渊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眼底暗sE翻涌,彷佛有什麽话迟迟不肯出口。

高聿心头一跳,突然冒出另一个猜想——

「……难道是,太子?」

「准确来说,是他的大太监,曹慎。」

高聿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祈渊说:「太子?曹慎?」他忽地想到今日在宣政殿上的种种,心口一寒,「你既是太子的杀手,他又为何要对你下手?」

「办事不力。」谢祈渊语气淡然,但话音刚落,便喘了口气,缓了缓才补充道:「你可以放心,文亲王没事。」

「谢罗,文亲王是没事,但其他人可就不只是没事那麽简单了。」高聿挖苦道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谢祈渊愣了一下,反问道:「怎麽回事?」

高聿冷笑道:「你当真不知?你以为你把情报送给太子,没想过我们会落得什麽下场?」

谢祈渊微怔,唇微微张了张,似乎想到了什麽,最後住口不言了。

高聿看着谢祈渊形貌憔悴,浑身是血,早已不复昔日的俊朗飘逸,却仍倔强地不肯多言。高聿心中一软,不自觉地放轻了语气:「你……可有苦衷?」

话一出口,高聿就後悔了。他方才还为自己的大意自责,如今竟对一个杀手心慈手软?他怎可心软?他应该恨这个人,恨之入骨才对……他究竟……高聿摇了摇头,轻声道:「当我没说吧。」说罢又对他谢祈渊说:「等你的伤止血了,就跟我走。」

「恐怕是没办法。」谢祈渊剧烈地咳了一阵,勉强稳住气息,语气轻描淡写得彷佛事不关己:「我走不了了。」

高聿一扭头,却见谢祈渊的身子突然一晃,整个人砰然倒回床铺,伤口受到撞击,瞬间喷涌出一道鲜血,霎时染红了整片床单。

「谢祈渊!!」高聿心头一惊,玄铁剑倏然坠地,他顾不上其他,连忙扑到谢祈渊身旁,手忙脚乱地撕下一块床单,迅速替他包紮伤口,又快准狠地点了几处止血x道後,他才有点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竟发自内心地不愿谢祈渊有事,任何事都不要有。

他愤恨谢祈渊欺瞒他的同时,却又不愿看他受伤,亦不愿他落入穆文昊的手里。如果——如果谢祈渊真的有所苦衷,他会竭尽全力地护住他……

当高聿将手压在谢祈渊腹上的伤口,鲜血不住地从布料、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时,他才将绝望的醒悟到——他竟不知不觉,Ai上了一个敌对阵营的杀手。

「……对不起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「你闭嘴。」他听见谢祈渊在呢喃些什麽,但他只是看着自己手臂上暴起的青筋,不愿去看高聿的表情。

但谢祈渊依然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恍惚地呢喃着:「我的……族人……咳、都在曹慎……的手里………………我不是故意要……」

「让你闭嘴你——」

「咚、咚、咚。」

此时门外突兀地响起一串敲门声。

两人同时睁大了眼,面面相觑。

高聿先一步反应过来,他狠狠瞪了谢祈渊一眼,随即迅速弯腰捡起玄铁剑,放到谢祈渊身侧。

谢祈渊见状眼神微动,立刻伸手擒住高聿的手腕,目光闪烁的看着高聿,高聿则是沉默地拍了拍他的手背,然後轻轻将他的手,放到了剑上。

「有危险,就自保。我要是没回来,家里有什麽你自己知道,伤口处理好、休息好就给我滚蛋。」

高聿语气平静,目光沉沉地望着谢祈渊,语调不带任何情绪。语毕,他不再多言,迅速cH0U回被谢祈渊握住的手,转身走出房门,将门严严实实的关好。

直到门板与门框紧贴的瞬间,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快步走向大宅门口,一边整理心绪,一边调整神sE,待面无异样後,这才故作轻松地推开大门。

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男子,身形瘦削,显得手脚格外修长,五官轮廓分明,眉眼间透着几分狡黠,却又带着一GU懒散的气质。高聿刚打开门时,他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,甚至还咂巴了两下嘴,像是在回味刚才的睡意。

眼看高聿开了门,他那双细长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朝门内扫了一眼,但他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,懒得追究其他细节。

「啊这个、高聿是吧?刑部侍郎?」那人漫不经心的拱拱手,态度随意得很,但还是努力保持着该有的礼数,只听他说道:「我受人所托,邀您前往郊外春戏馆一聚。」

「春戏馆?」高聿微微挑眉,脑中迅速过了一遍相关讯息。

春戏馆乃是礼部尚书私人营运的戏楼,专供权贵宴饮,平日里仅接待特殊贵宾,从不对外开放。因此这个邀约只有可能是礼部尚书同意、甚至是礼部尚书本人发出的邀请。

「我明白了。」高聿微一颔首,道:「敢问您是?」

「啊?我吗?」那人摆摆手说:「无名小卒,在下柳昼寒,是礼部尚书韩怀舟的师弟,你要拿什麽东西吗?没有的话咱直接走吧,我马都给你牵来了。」

说罢他指指路边转角,果真正拴着两匹马,显然并不打算给高聿任何拒绝或是犹豫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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